The Lancet：“抗癌之战”再思考 作者： zhihui_li

大约40年前，曾提出一个比喻称：癌症是一个如此之凶险的对手，因此对此疾病宣战绝不为过。虽然这一说法对于征募资源以最大用于抗癌来说是一条有用的妙计，而且我们对于这一疾病发病机制的理解也有了非凡的进展，但是对于绝大多数病例和绝大多数形式的癌症来说，这场战争尚未分出胜负。

另外一个比喻是关于“魔力子弹”的，也就是所谓的靶向治疗，这种治疗方式以疾病发病机制为基础，直接攻击疾病灾难性后果。然而，现实情况是靶向治疗通常不能治愈（疾病）或者持续起效，因为癌症在攻击下会逐渐适应，并进而进展为回避抵抗耐受。

在关于“抗癌之战”系列三篇文章之第二篇当中，来自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EPFL）生命科学院瑞士实验癌症研究所（ISREC）的Douglas Hanahan博士表示，就像现代战争一样，“抗癌之战”也需要一个战场空间的视角。

“抗癌之战”于1971年由美国国会发起，并由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宣布，其愿景就是希望借助于此能够提高对这一灾难性疾病的公众意识，同时将其看作一个对社会构成严重威胁的“敌人”，从而汇集不同力量和多种资源来成功反击并赢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投资和举措的结果，以及比喻本身都有助于促进国际上对于癌症研究和药物开发的承诺，进而带来我们对于这一疾病本质和机制方面知识的显著进步。包括学术研究所，医院，医学中心，生物医药产业，政府和慈善组织等在内的不同组织机构在不同的联盟当中已经汇聚一堂，开始对这一威胁的不同方面发起攻击。

我们知道，癌症表现为数以百计的类型和亚型，共同影响着绝大多数的器官和组织。“抗癌之战”已经教导关注我们关于癌症特点的巨大多样性问题，也即不同器官当中所产生的癌症从细胞类型到器官上都有显著的不同。

在已经转化的癌细胞当中，作为转化细胞的一种手段的、起直接作用的人基因组突变和重排极为复杂。这些已经转化的细胞推动着不同癌症的膨胀性生长，通过调控生长周期当中的遗传学和表观遗传学重组，正常细胞开始腐败并变为慢性增殖性癌细胞。

另外，在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支持细胞，比如血管细胞，免疫炎性细胞，以及成纤维细胞的招募、同化和整合当中也可见到多样性。在疾病进展，以及疾病对个体的影响上也体现有多样性的存在。

最后，在专门针对癌症（或者不针对于癌症）的不同治疗类型上，以及从这样的治疗当中所获益的持续时间上也都存在着令人不安的不一致；令人感到悲观的是极少数癌症能够治愈，除非能够早期发现并手术切除。

虽然在理解癌症本质和逻辑基础上已经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进步，但“抗癌之战”的基本前提是运用有关机制方面的新知识来极大地治疗和预防疾病。2012年年底，在瑞士洛桑世界肿瘤论坛上，来自癌症研究和治疗的“思想领袖们”齐聚一堂，会上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40年了，我们赢得了这场“抗癌之战”了吗？总体来看，答案是否定的。

尽管引入了数以百计的新抗癌药物，包括先进的治疗方法，也即所谓的“魔力子弹”（靶向治疗）瞄准“敌人”的特别武器，但可以达成共识的一点是：对于绝大多数癌症而言，持久的无病反应很少，当然治愈也就更为罕见了。值得注意的例外包括某些类型的白血病和某些类型的乳腺癌，睾丸癌，以及某些特定肿瘤，比如适合在早期阶段实现完全切除的结直肠癌。

在论坛上讨论的另外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是许多新的癌症治疗都非常昂贵的现实，这其中很大部分源于高额的药物研发成本和临床检查费用，而且对于很多的病例来说，这些高额的治疗花费仅仅产生短暂的临床获益，这样就使患者、健康保险机构，以及政府陷入严重的成本-效益困境。

此外，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癌症的世界地图上依然在不断扩张。发展中国家由于人群采用饮食，以及高收入国家与癌症风险相关生活方式的原因，与生活方式相关的癌症发生率一直在上升，与此同时，通过预防感染性疾病所引起的癌症（比如，人乳头瘤病毒诱导的宫颈癌）并没有相应地减少，相反，这类癌症仍然在发生。

在这次论坛上，另外一个令人不安的主题是：我们不能在发展中国家有效地对抗癌症，在发展中国家重要的新抗癌药物和现代技术通常紧缺或者对于投递给患者使用来说不切实际。有些专家争论认为我们在发展中国家的这场“抗癌之战”正在节节败退，并将持续败退。

一个全球性观点纳入到“抗癌之战”战略计划当中的重要性已经在本次论坛当中提出，同时在2012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所举行的另外一个及时论坛当中也有提及。癌症的经济花费是一个全球性问题。癌症每年因护理、治疗，以及劳动力损失而花费掉的欧洲经济超过500亿英镑（折合670.55亿美元），而这些花费当中15%以上都是由于吸烟引起的肺癌。

在这个系列的文章当中，Douglas Hanahan博士在该篇文章（第二篇）着重着眼于对癌症的抗争上，而有关预防癌症的讨论主要在该系列文章当中的第一篇。

虽然我们已经赢得了一些“战斗”，但我们尚没有完全赢得这场“抗癌之战”。尽管我们在对这一疾病的理解上，以及对某些类型的癌症治疗上已经取得了非常显著的进步，但一些研究人员激烈争辩认为我们正在输掉这场“战争”，这表明在如何打这场“战争”过程中，原本的处方有了变化。

不过，绝大多数人仍一致坚持认为我们尚没有输掉这场“战争”。我们已经取得了历史性的进步，并且存在着明显的机会力挽狂澜。精细并潜在更为有效的战术策略正在研究并试验当中。关于重组和改善我们“战术部队”的能力以应对这一不断变化的战争，或许现在也是时候重新思考“抗癌之战”这一有用比喻的策略了。

从现代常规战争的演进理论当中吸取教训，在常规战争当中，各个战场、军队和军备物资被整合成一个总体，全面来看也就是所谓的战斗空间，引导战略战争计划，或许对于癌症来说，现在也应该考虑一个类似的战斗空间。

从战场前线退一步，从而专门针对具体形式癌症，而不是在更大范围上看疾病的整体表现，这样的一个想法是一个完整的概念，称之为癌症的特征，已经提出这样的一个特征来尝试理顺人类癌症发病机制的复杂性。虽然专家提议是绝大多数的癌症需要一个类似功能的医疗设备，但（疾病本身）所赋予的疾病特定机制基础和特点使得一种癌症的战场与其他癌症（的战场）有着显著不同，就像常规战争当中所使用的武器在功能上相似，但是在设计以及在特定战争区域当中的应用与众不同一样。

数种形式人类癌症与众不同的构成可以借助“审问”来证实，随着先进研究方法的不断增长，敌人的武器以及在不同器官的运作模式产生了大量的新信息；反过来，这些方法的运用，比如癌症构成的标志物或许有助于整合这些有关敌人不同表现的具体细节到一个共同的框架之内。

在这篇系列文章当中，Douglas Hanahan博士提示这种组织原则或许可以用于研究制定一个“抗癌之战”的作战计划，该计划将有关武器、性能、膨胀性生长策略、适应性耐受的反弹，以及对治疗攻击逃避的相关知识整合起来，从而形成一种所比喻的“抗癌之战”的新学说。2014-01-02 1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