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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我们自己手里—一个癌症患者的康复手记(11)(2012-10-17 08:21:25)转载▼标签: 杂谈 Y7 Q C+ v6 ]
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是我成功获救的重要环节。: v, {3 j! h1 b2 G
( q% k z& s9 f# q2 X7 e 我这样说有个原因:大多数癌症病人,还有他们的亲人们,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自己的判断力和选择权。他们盲目地跟随着医生的指挥棒,医生说什么就信什么,结果一步步地走向一条错误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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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x$ k- c& {$ w/ I% R# W1 k 医生们一定不会同意这个说法。他们会说,医生的每个治疗方案都是经过病人同意的,没有谁来强迫你吃下任何一味药。如果医生认为你需要手术,他们就会对你详细描述手术台上的种种危险,还要征得你的签名。医生们也许相信,这就是让病人行使自己的选择权。可是实际情况不是这么简单。由于对癌症的无知,更由于对癌症的恐惧,病人通常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病人家属则更加情绪化。由于对亲人的爱,也由于“不惜一切代价”、“竭尽全力”之类的信念,他们急切地选择所谓最好的治疗。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最昂贵的药一定是最好的药,医生提出的治疗办法一定是最必要也最恰当的办法。即使有人心存疑虑,面对医生的权威,还有死亡的威胁,又能如何?! t8 ]2 Q3 |; A6 b
$ e: P" p) n, ^% ]. n2 Y- L 妹妹和专家们又有过几次论辩,可惜没人认真理她。我们依然被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笼罩着,而所有坏消息中最坏的一个来自医生对手术的预期:为了避免手术伤及脑干神经,让我当场死在手术台上,只能切除颅内肿块大约三分之二的部分。要对付剩余的肿瘤,就只有化疗和放疗了。% f. N2 c! \) y4 j% @5 R9 F
/ \3 i0 J, v" K- u 现在到了我生病以来的最难熬的时刻,也是最难过的关口:我们必须决定,要不要让医生锯开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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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我迄今为止的生命中最困难的决定。我们似乎别无选择。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周围的朋友也一再催我们当机立断。医生还在督促,说是“不要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机”。所谓“最佳治疗时机”,就是不能再等那肿瘤滋长哪怕一分一毫,因为它随时可能压迫脑干神经,让我即刻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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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仍然不能完全相信医生的预见。因为我们意外地发现,脑瘤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迅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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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A! {( m! K9 N+ K) @( y! [ 最新的“核磁共振”检验报告上面写着,我的颅内肿物“约2.2厘米×1.9厘米”,而前一次检查的结果是“2.5厘米×2.3厘米”。- H1 w( B: v, N0 S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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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检查间隔17天,从“2.5”到“2.2”,这变化相当细微,我却近乎偏执地相信它意义重大。% C2 n& J% x# t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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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证明它正在缩小?”我拖着那一叠胶片小心地问医生。1 W' C+ e3 b3 B6 H& G* q
. J4 Q* q- J P9 M8 N. v, E! G- \ “不能!”医生的回答很干脆。他们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认为这种变化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至少不具有任何医学意义。他们解释说,核磁共振仪器是依据断层扫描的规则工作,每一次扫描不可能在绝对相同的断层上。由于病灶本身是个不规则的球状体,所以不同的断面完全可能让影像直径出现几毫米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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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 N/ k ^3 C$ h2 a( ] 医生把这种现象解释为仪器的技术误差。这在科学上来说无懈可击,也让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讳疾忌医。" S$ {6 ~/ z% e0 k. x! m) R
: Z h2 U0 \% \7 A就在这左右两难的纠结中,我朦朦胧胧地感到其中有些东西被忽视了。+ j& @% ?8 G. _/ a% p
/ j+ w; L4 a, Z5 | b' n “但是,”我顽固地寻找着问题的焦点“能不能证明它在过去两周没有长大?”; s" W* s3 Y' S& l8 Y3 P7 g
1 A. k1 E( E, h% f7 {" I/ U3 k7 A# u “应该是没有长大!”医生这次回答得也很痛快。1 o4 s4 x* b( f7 F( r9 o: ?* p
* |0 ?* J' @4 f+ ~$ s/ o" I9 t 我的晕眩的大脑忽然更快地旋转起来,里面浮现出一个外行人的逻辑:如果医生的预言不差――颅内肿瘤属于恶性并将迅速长大,不可逆转,三个月内威胁脑干神经,导致死亡,那么,17天之后的这次跟踪检查应当显示它更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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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7 p, A! B' G. u 可现在,它竟“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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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k7 P3 x0 Y. [$ o 既然它“没有长大”,那么,根据同样的逻辑,我的死期也许没有那样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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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k: E# ^* ? q- e6 P 我知道这不足以成为推翻医生诊断的根据,但我觉得看到了希望。或者说,它给了我一点幻想,就像漆黑夜空中隐约闪烁的一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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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x0 K" K, X @0 j$ R; b 然而还有更重要的。0 H0 I( @+ ^$ Q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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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弱但却清晰的信号。与两周前相比,目前我的种种不适――头疼、晕眩、视觉模糊、眼球震颤、重影、畏光、失去平衡,总之,所有与颅内病变相关的症状,并没有更严重。这与最新一次检查结果互相吻合。* }. E4 c! [0 [9 M; m9 L
2 i+ X! o7 |$ H 医生们可以解释医疗器械的“技术误差”。他们行医凭借的是专业技能、机器和经验,可是他们却不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一个简单的事实是,人的生理状态千差万别,疾病也是五花八门。即使同一种病,比如癌症,也是形形色色。千差万别的癌细胞发生在千差万别的人身上,结果必定是千差万别的。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更没有任何一台机器,能够精确地分辨出每一种情况。真正能够最准确最精微地感受到病人身体变化的,不是机器,不是医生,而是病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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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f& ~4 R$ |4 c8 i& L 所以,当疾病猝然加之的时候,我们必须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康复之门的钥匙在我们自己手里。盲目顺从别人的话,比身陷疾病的折磨还要糟。很多癌症病人医治无效,不是治疗方法不好,而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治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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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7 _% J3 w. U% w 这种想法开始占据我的头脑,让我更加不愿匆忙做出决定。3 S, y) T- U+ t! e$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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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客厅,和家人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开始直截了当地讨论要不要立即手术。1 e4 h& V6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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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拥有他们的关爱,但现在,我还特别需要他们的智慧。我知道他们都有足够的智慧,能帮我避免错误的选择。% Z6 T" U9 w7 c: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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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从窗户射进来,刺激着我的眼睛,泪水不停地流下来。这是颅内视觉神经受到肿物压迫出现的典型症状。我不得不拉上窗帘,让室内更暗些,然后又戴了一副墨镜。哥哥和妹妹的到来让家里的气氛和缓不少。晓东也显得平静了一些。她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从专家们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有她寻找到的许多病例。5 L' T( A9 {1 I* M4 o! g- l5 H
# S1 W& h* t! R& v1 n6 m) g 坏消息塞满了整个房间。晓东不喜欢“立即手术”的想法,对中医寄托着极大希望。妹妹却怎么也不相信中医。有一段时间,我们的讨论似乎无法继续。每个人都对国内的手术治疗前景增加了疑虑,可是谁也找不出理由拒绝手术。* b) v6 V7 @# Q- y* a
/ g. q7 z! l/ w0 } P/ ]/ H6 V 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哥哥说,如果一个机器还能运转,为什么我们要把它拆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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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多日来和医生打交道的经历,已经让我产生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信念:我必须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希望能够证明这一点是对的。我并不排斥西医的手术、化疗,或者放疗,也不能否定或者回避医生的结论,但是,我已经听见自己的身体发出不同的声音。过去两周,无论是仪器检查结果还是我自己的感觉,都没有证据表明脑袋里的肿瘤在继续恶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匆匆忙忙切开脑袋呢?, g8 ^( N8 o# G8 T% x
! j- q5 ?% D9 x/ N) T6 ~ 这样的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气氛逐渐变得冷静从容。我们逐渐抓住了问题的焦点:现在不能确定手术是否不可避免,但却可以确定手术并非迫在眉睫。我们还有时间等待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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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Z! s( b5 M! \6 G" F9 }4 M 那一天,我和家人共同做出决定:暂时搁置医生的立即实施颅内肿瘤切除手术的建议,继续观察至少三周,等待下一次核磁共振扫描的结果,当然也包括细致入微地体会自己身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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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3 I) x" s3 G8 e2 p { (待续。摘自《重生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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